第六十九章
实出一事,拍电影前李文音在步筹备,也的确如她微博所言,她为这本的上市花了很多心思。只不过出盈利有限,她没有像筹备电影那般尽心竭提前预热。
她上一次和岑森季明舒面还是在《零度》的答谢沙龙,沙龙活动后,季明舒那帮姐妹不遗余地四处给她泼脏水,她妄图插足他人婚姻还恬不知耻要拍电影膈应人家,她这种婊出天际的极品绿茶前任简直是谁沾上谁倒霉。
这些言论或多或少都给她带来了一些不的影响,不过她原本和季明舒不是一路人,影响终归有限。何况这年头名利场中打滚,谁又出淤泥而不染,清清白白无可指摘。
李文音对这些言论不甚在意,她在意的是岑森为季明舒出手,她在意的是季明舒什么都不做,又在心上人这事上称了心,如了意。
实她大多时候都活得很明白,她知道自己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来不易,做很多事情前都应该多加权衡,周围也有一些人会这样提醒……但像遇上关于季明舒和岑森的事情,不行。
她是不让季明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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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家里灯火通明,李文音的妈妈冯淑秀正在阳台修剪花枝。
冯淑秀这些年养尊处优,闲来无事也学着城中阔太们莳花弄草,修养气质早已不是当年终日操劳的司机遗孀和季家保姆可比。
“妈,我回来了。”李文音边换鞋边看手机,心不在焉地打了个招呼。
为了和电影,她过年都不得片刻休息,回来这一路她还在和编辑商量这本预售期不渠道的赠品问题。
冯淑秀没回头也没应声,可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在李文音准备回自己房间的那一瞬,她忽然喊了声,“站住。”
李文音稍顿,抬头看了眼阳台,又回身往客厅走。
两人在客厅相对而坐,李文音问:“妈,怎么了?”
“你呢。”冯淑秀神情很淡,声音也很平静。
李文音默了默。
她面上了然却不话,冯淑秀又问:“电影我让你不要拍你不听,现在还一声不吭折腾本出来了,你非要把季家和岑家给得罪个干净才算完是不是?”
李文音随意地垂着眼,解释也淡,“妈,你得太严重了。我和季明舒这辈也不会对付,得罪不得罪的,她都不会给我脸色。”
“而且我出拍电影都只是为了赚钱,为了扩大名气,为了往更高的位置走。我也没做什么不得人的事,他们能拿我怎样。我不是面团,不会任他们搓圆揉扁的。”
“还嘴硬!这钱赚?”冯淑秀盯着她沉默了几秒,重声警告,“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有多大的本事干多大的事,不要妄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听到这话,李文音扯了扯唇,原本低垂的眼眸也抬起来,一瞬不瞬对上冯淑秀忽而锐利的视线。
“妈你不是抚恤金都不要,非要死赖在季家做保姆妄着攀高枝,这才嫁进邹家的吗?我现在这样,还不都是和你学的。”李文音极尽讥讽。
“你跟我学?你学到了多少?”冯淑秀直直看她,并没有因为她的讥讽恼羞成怒,先是反问了一句,而后又深呼吸,给她摆事实举例,声音甚至还比先前责备时平和了许多,“邹家是我能范围内最的选择,像你的最佳选择是原家一样。岑家你不要,也不要一门心思和季明舒作对。”
李文音盯着冯淑秀,冷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笑的笑话般,那笑还持续了几声。
来,李文音也是真是觉得笑。这些年外头一直有人议论,她妈心机本事,一带着拖油瓶的司机遗孀,硬是从季家保姆飞上枝头,嫁进了邹家做太太。
邹家在平城交际圈里走的是高知路线,得听点是高知,实际是穷还摆谱。
尤是当家做主老不死的邹老太太谱儿最大,一万个看不上冯淑秀这带着拖油瓶的保姆,当初要不是李文音她继父狗血地以死相逼,这婚是死活结不成的。
虽然最后结成了,但这么多年冯淑秀和李文音也还是和古代外室似的住在这城郊小洋房里,过年都不让回老宅吃年夜饭,那一大家都嫌她俩碍眼。
可是这般待遇,冯淑秀也不怒不怨,面对老公温柔小意,时常一副知足模样,满脸都写着“这辈能嫁给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李文音最看不惯的是她妈这副德行,更看不惯她妈自己眼皮浅,还非要拦着她爬得高一点,爬得高一点。
她李文音除了家世又有哪点不如季明舒?凭什么从住进季家的第一天起,冯淑秀要和洗脑似的告诉她两人家世不,自己永远也无法拥有季明舒所拥有的一切?
受够了。
真是受够了。
李文音忽然拎着包包起身,一言不往门口走。
冯淑秀在身后次喊了声,“站住!”
李文音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没动,也没回头。
“小音,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平心而论,妈这些年已经在自己能范围内,为你谋了不少东西,名声,学历,地段的房,还有原家这么一个对象。但你自己如不珍惜,非要掐着那点儿心气和季明舒作对,那你跌来的时候,我也绝对不会多扶你。”
李文音讽刺扯唇。
这是她妈,没钱的时候是粗糙的利己主义者,有钱的时候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怕她得罪季明舒影响她邹太太的生活质量,这么急着和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撇清关系。
听罢,她头也不回地选择了离开,将门摔得震天响。
冯淑秀靠在沙上闭了闭眼,实在是不解,为什么自己这辈活得明白清醒小心翼翼,会养出李文音这么个敏感要强心比天高的女儿。
实心气高不是坏事,但能配不上心气,迟早都会惹出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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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淑秀对李文音跌重的预言很快实现。
无他,季明舒坚决贯彻落实“这一天在我面前晃悠你一天别得到脸色”的方针,对岑森实行“不话不对视不床”的三不冷暴。
不岑森,季明舒只她的塑料以及非塑料姐妹花。
谷开阳:【???】
谷开阳:【这事儿你老公也很无辜吧,你可别作过头了。】
季明舒在群里起这事,谷开阳不怎么赞。
可蒋纯却难得地和季明舒站在了一阵线。
蒋纯:【???】
蒋纯:【不不不!】
蒋纯:【谷编你是时候正儿八经谈个恋爱了,不是,你谈过恋爱吗……?你自个儿你天天特别懂事,回家洗衣做饭拖地,看到男朋友衣服上有口红印也一致对外觉得是小婊砸陷害,你看看能谈几天?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不作男人也不爱,踹死特密!!!】
季明舒:【我宣布以上言是鹅言鹅语的高光时刻!】
谷开阳:【……?】
谷开阳:【信了你们的邪。】
可很邪门的是,岑森像是鹅言鹅语中那种“女人不作男人不爱”的男人。季明舒一生气,岑森无条件地开始往自己身上揽责,还放低身段哄她开心,承诺办法让李文音取消出版。
事实上李文音在创作途中特意避开了法律风险,没有给人留什么余地,算世界都知道岑森是原型,原型还不愿意被写被拍,也拿她毫无办法。
大约是老天有眼,不等岑森反应,李文音的出了事——预售不足一周,忽然被平台架。
原因据是例行抽检不合格,中有不少出版规则外的内容。
起来,这部分内容李文音和出版公司都心知肚明有些违规,但出版方为了销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过去。真抽检到她的,那是很不经查的。
这消息太过突然,李文音收到大面积的粉丝质疑,几乎是意识地把锅推给了出版方。
出版方在内容审查上确实有私心,也有不容推卸的责任,但李文音这本他们是当重点中的重点来做的。
首先是首印开得很高,加上预售效,他们加钱让两个城市多家印厂时开工,这会儿已经完成了近五万册的印刷。
给她选的纸张也都是价格很高的纸,内里还有不少彩插,封面了特殊工艺,忽然被通知架,出版方简直是亏出了血!
在这种倒霉时候,李文音竟然未经任何协商沟通,直接把锅部推到他们身上让粉丝来群殴他们,他们自然是不肯干!
出版方官微直接在微博开撕——当初内容是你写的,定稿你也是亲自过目的,内容也是你自个儿坚持可以保留的,这会儿清清白白装白莲花?
人家diss完直接甩聊天记录。
可李文音也不是傻,你把锅推回来我得接?
她冷静来,又了一条明为道歉实则撇清自己的高阶白莲微博,这件事都是她自己的错,自个儿没有出版经验,误以为出版方都能通过的稿件一定没问题,顺便晒出了当初的出版合,将中责任归属部分划了重点。
出版合上,号都已经了结出不了的问题肯定是归出版方承担。
李文音粉丝又多,出版方官微一次沦陷。
这短短时间李文音已经冷静来,出不了没关系,她的损失不大,无非是拿不到稿费而已。她还可以利这次事件为自己的电影造势。
出版方察觉出这苗头更不肯干了!
这女人简直是绝了,推完锅还要踩他们捧电影上位?谁让你上位谁是孙!他们这边粉丝没李文音多,那没关系,买营销号,转抽奖啊!
虽然不让出版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双方屁股也都不干净,但出版方咽不这口气,非要比一个谁更不干净。
双方这么你来我往地battle得厉害,加上李文音的名电影已经开拍,男女主也都有热度,一时间还不少人关注此事。
李文音觉得自个儿虽然被泼了不少脏水,但对这不请自来的流量,也是满意且欢迎的。
可年十五新年结束的那天,娱乐圈又传出瞬间登顶热搜的爆炸新闻——苏恪性丑闻曝光!
苏恪到底是谁有什么代表作红不红,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李文音那部已经开拍的电影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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